【KA】追光 （点梗接力第五棒）
关键词︰「海底接吻」
来自︰@陌語
下一棒轮到 @凌妖妖Zero
关键词︰「惹祸」
大家请多多期待吧 d(`･∀･)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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Ⅰ【触礁】
“kongphop。”arthit从被子里伸出手，轻轻贴在kongphop的后背。
黑暗中，能感受到的只有对方健硕而紧致的肌理.
kongphop似乎睡着了，并没有回应arthit。
指尖开始贪恋这份温热，舍不得离开。
冰冷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，洇湿了绢制的枕面，arthit捂住喉头翻滚而出的呜咽。
落处无声。
这番痛彻心扉，终究也不过化为寻常的液体。
arthit犹记得多年前那个扯着衣角跑到自己面前抽抽嗒嗒的小萝卜头。
满脸糊了泪水，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……妈，妈妈说，说arthit生病了。很严重，我明天就要回去看他。”
“arthit？……是你很在意的人类吗？”
“我和arthit约定过，以后会……会一直一直保护他的。可是，……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保护他，不……不让他生病。”
小kongphop哭得更凶了。
他从水中抬起手，抚上kongphop垂得很低的脑袋，奇怪的是却没有一颗水珠滴落下来。
他的手很温暖，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哭泣的小kongphop。
一字一句地承诺道。
“你放心，你的arthit会很健康的活下去的。”
可他食言了。
而撒谎，
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——呲嚓。
Arthit沾着满手的泡沫，愣在流理台前，呆呆望着地上碎裂的盘子。
“怎么了？！”
kongphop听到声响连忙跑了过来。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arthit这才有了反应，蹲下来去拾捡碎裂的瓷片。kongphop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，可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你做什么！”
“对，对不起，是我不小心。”arthit慌了神，不敢看kongphop。
kongphop知道arthit误会了，抿了抿唇，却没有解释。
他上前按住arthit的食指仔细查看，指尖侧边出现了一条细长的划痕，kongphop瞬间拧紧了眉头，神情严肃。
arthit顺着kongphop的视线看去却吓了一跳，急着想抽回手，kongphop用上了力，并不打算松手，两个人当场僵持一线。
那伤口看着不大，这一来一回早已渗出了密密的血珠。
蓝紫偏深的血液就这样暴露在两个人的视线内。
arthit惶恐地放大了瞳孔，情急之下竟然一口咬上kongphop。
“啊……”
kongphop吃痛放开了他，arthit仓皇而逃，转眼就不见了人影。
机械摩擦的两道声音从卧室方向传来。
arthit将门反锁，躲在了里面。
耳膜开始嗡嗡作响。
kongphop将身子弯曲起来，跪在地上紧按着自己被arthit咬到的虎口，周边是一地凌乱的白瓷碎片。
他缓缓睁开双眼，松开蜷缩的手指，那上面还残留着arthit的血液。
如梦境般虚幻，又似缥缈不可捉捕的夜蝶的羽翅，还闪着熠熠的金灿荧光。
kongphop死死咬住下唇，舌尖尝到浓重的咸腥，涌进鼻腔打开了记忆。
“不一样。”
他喃喃道，不知是在对谁说着。
眼眶酸涩渐渐发烫，视线失焦，虚影重叠摇晃。
“iaoon……”
有什么堵住了喉咙，让他无法呼吸，kongphop只能抵着心口大口喘气，哽咽着一遍遍道，像在对自己确认。
“不一样……”
Ⅱ【搁浅】
“母亲说，我们人鱼的眼泪可以救人类，你拿着我的眼泪去救你的arthit吧，他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真，真的吗？”kongphop拿手臂抹开了眼泪，眼梢染上了惊喜，却又有点迟疑地问iaoon。
kongphop的声音稚嫩，此刻还抽着气，呼吸也是一促一促的。
“当然啦，我不会骗你的。”
iaoon笑着回他。
………
【鲛人夜饮明月腴，夜光化作眼中珠】
只是他不知道。
我的眼泪只能够维持人类十年的寿数。
他也不知道。
人鱼的一生，只能流三次眼泪。
他更加不会知道。
我一直都忘不了他。
十年后。
当我偷偷跑出家门，去乌龟那里打听，剥去自己全身的鳞片，抛开了人鱼的身份找到他时。
他又在哭泣。
比当年长高了不少。
却还是一样爱哭鼻子。
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抱住我。
我以为他是认出我了，所以很高兴。
但他还是哭个不停。
除了当年把眼泪给他那次，我是从不流泪的。
我笑了。
想和他说。
别哭了，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玩。
他对我说。
“arthit，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。”
他将我认错成了arthit。
那个当年用我的眼泪维持了十年寿命的人。
他抱着我瑟瑟发抖。
剥去鳞片的痛也比不上此时的心疼。
我努力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。
回抱他说。
“恩，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。”
kongphop从梦中惊醒过来，大口地喘息着冷汗涔涔，周身置于一片黑暗中，逐渐被啃噬吞没。
他像是回到孩时的年纪，陷入了手足无措的恐慌。
记忆中被重锁的匣盒出现了裂缝。
只是隐约的记得，有个人抱着他。
对他说了什么。
然后他感到无比的安心。
“……arthit？”
kongphop喊着arthit的名字，没有得到回应。
他点开了床头的灯，回身朝旁边看去，隔壁的位置空空荡荡，贴近他的那个枕头平整而冰冷。
arthit不在这。
太阳穴开始抽跳着快要打结似的，除了梦境，kongphop甚至想不起他是什么时候躺在这里的。
“arthit？”
kongphop下床，四处找寻着arthit。
“呲——”
脚底被什么东西一刺，是钻心的痛，他蹲下来，就着窗外的光隐约看到是小块泛白的瓷片。
锋利处黏着他的血，暗红发腥。
记忆随着这股血味涌进鼻腔，冲破了枷锁，连带着老旧的匣盒一并分崩离析。
他什么都想起来了。
arthit已经走了。
还有。
那个人并不是arthit。
Ⅲ【溺海】
kongphop很喜欢那个大他一岁的哥哥arthit。
也答应会一直保护对方。
arthit从小身体不好，经常会去医院，明明比他大，看着却像是他的弟弟。
但是在十年前，arthit的病不知道为什么就痊愈了。
明明已经确认的“奇迹”却在十年后失效了。
病情恶化的很快。
arthit在医院住了不到一个月便离开了。
那是他最亲爱的哥哥。
然而有一天。
当他看到，那个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，出现在他的面前时。
曾有那么一瞬间。
kongphop以为是arthit起死回生了。
当然不可能。
或许，是母亲曾经和他说过的，手足相伴，互相扶持。
或许，是他太过在乎他的哥哥。
明明。
他一直都很清楚的。
所以后来，他大概是忘了。
“kong……”
氤氲的水汽蒸腾，发梢湿儒地黏在肌肤上，遮去kongphop半边腥红的眸。
那人澄澈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看着kongphop，不谙世事的模样，两颊微粉的温度似乎随着室温节节攀升。
kongphop的眸底愈发深重，他抬手拾起对方低垂的下巴，摩挲着那处幼嫩的皮肤。
“弟弟？……你”
“别叫我弟弟。”
kongphop打断了他，侧了侧脑袋像是在测量着什么。
那人乖巧地不再说话，亮汪汪的眼珠却不安地转动着，欲言但止。
kongphop突然一弯嘴角，那人永远都是这幅模样。
不管kongphop说什么都会听从，从来不懂说不。
那么。
这一次。
这个小呆瓜……也没有办法拒绝吧。
kongphop这样想着，吻上了那人的唇。
“叫我的名字。”
“……kongphop”
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。
坚厚的壁垒宛如透薄的棉纱被扯破粉碎。
那人一直陪伴着他，用着“arthit”的身份。
他的“哥哥”成为了他的爱人。
多米诺骨牌倒下。
一切的失控都源于最初的谎言。
名字，身份。
一切都是假的。
而他作为“同谋”，也应当承担同罪。
因为。
他是一切的源头。
脚底的伤口干涸结成褐色的血块。
kongphop驱车凭着浅薄不成影的记忆开往深郊。
视野越及树影密集的道路，像被一张巨大的网笼罩，间隔遥远的路灯昏暗，在这片天地如同是孤只萤火虫的弱光。
还要再往里面。
天色微白，远处朦胧的山脉浮着一层层的云雾。
就快到了。
第一次和那人见面的地方。
当初年幼的他跟着父母游玩，因为迷路误打误进了山脉，在那边发现一块圆潭，比海还要浅上许多的纯净的蓝色。
是这里了。
kongphop下车，徒步穿越灌木从，这一次记忆却很清晰，冥冥之中，更像是有什么在指引他一路向前。
那似曾相识的灌木，石碑和小道。
同记忆中一样的场景映入视线。
是那块纯蓝的圆潭。
月色相衬下，潭面漾着一波波诱人微醺的柔光。
而比这更美的是倚靠在一块凸起的墨石边，那个半裸着上身，支着脑袋阖上眼憩息的男子。
任谁在这都会被这眼前成画般的景色夺走三魂，kongphop就傻站在那，停下了脚步，成了个呆愣的哑巴。
“你来了。”
男子先开了口，声色悠然清冷。
kongphop一时之间有些恍惚，那人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和他说话。
“a……iaoon?”
iaoon的眸里一亮，语气恢复了活泼，很是开心地朝他招了招手。
“你终于想起我的名字了？”
kongphop心中苦涩，脚步却是向他走去。
“你……”
iaoon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，撅了噘嘴，惋惜道。
“父亲帮我补好了鳞片，所以我现在离不开水，只能这样和你说话。”
kongphop微微松了口气，他并不想看到iaoon用剥去鳞片的代价站在他的面前，承受痛楚。
“不过没有原来的好。”顾自嘀咕一半，iaoon看到kongphop的脸色很是阴沉难看，忙摇起手冲他解释。
“如果你不喜欢这样，我再拔了就是！”说着真下手打算去拔尾部的鳞片。
哗的一声，水潭翻了浪，往外晕去一圈圈水纹。
kongphop直接跳了下来。
iaoon惊讶地张开了嘴巴，被对方一抬腰，猝不及防搂进了怀里。
kongphop感受到怀里熟悉的气息，多日来提起的心终于安放了下来，泪水开始控制不住地泄流而出。
碰撞在水面，溅起一朵朵圆形的水花。
“怎么又哭了呢？”iaoon回抱住他，不敢轻易乱动。
“难道是我那天咬你太疼了？对……”
话语被凉薄柔软的唇瓣封住，kongphop的舌头滑进来的时候却是炽热地发烫，肆意翻搅。
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放松，kongphop抚上iaoon的脸颊，身子向后倒去。
直到水面没过了头顶，iaoon面容逐渐扭曲，他似乎在对自己说什么，却什么也听不到。
身体开始变得轻盈起来，眼皮却沉重起来，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，kongphop朝iaoon伸了手。
十指被十指扣住，锢得用力，胸腔突然灌入丝丝舒凉的空气。
iaoon对上kongphop的唇，舌尖轻轻舔开对方的唇瓣渡气，些许从两人交合的口边泄漏后就变成暧昧的小气泡偷跑。
两颗重叠的心跳动，频率一致。
记忆的裂痕被一条红色的线交叉缝补，拼合衔连。
“傻瓜。”
“以后不许再和我说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”
Ⅳ【深爱】
“喂，你叫什么啊。”
人类的孩子来到我休息的海域边，发现了我。
我将下身隐入水中，望着他。
他的眼睛很漂亮，像父亲藏于内殿的漆黑宝石。
“我叫iaoon。”
之后的很多天，到了傍晚他都会等在水边。
“iaoon啊，为什么你总是泡在水里？”
“水里舒服啊。”
“可是妈妈说泡太久对身体不好。”
“……iaoon。”
kongphop睁开眼，iaoon在一旁握着他的手，紧张地看他。
“你怎么样？难不难受？”
kongphop咳嗽了两下，平复后摇了摇头看着他。
iaoon会意，俯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唇边。
“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。”
——the end 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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